題目出自:百題坑。


◎無CP。
彈丸2捏他有。
日向+神座 生日賀文(大概)



Finishi/14.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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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然降下,轉瞬覆蓋整座森林,彷彿野獸般的嚎叫聲四起,原本停歇於樹頂上的鳥群因搔動而飛離,樹底下正進行一場險惡戰鬥,幾道黑影於林間穿梭,速度就算用肉眼也僅能捕捉到殘影。
月光選擇在這場戰鬥最為激烈交鋒時刻灑下光明,剎那間隱漏出一名男子的身影,他倚靠在樹旁,與手中持有的染血小刀相呼應的似乎是他另一手用力摀住的傷口,那道傷口有些過深,血正緩緩染透西裝下的襯衫,但從男子臉孔上找不出一絲痛苦,有著傷痕不像是出現在自己身上的冷靜,他洞悉週遭情況的眼神也這般說道。

不過躲匿於陰影處的野獸們並沒有因此退卻,牠們反倒呼同引伴,對夜空發出代表增援的呼叫。男子聽見時驚覺不對,眉頭緊皺嘖了一聲,他再次握緊小刀快步朝某隻咧嘴大吼的野獸跑去,隱忍傷處發出疼痛訊號,他腳一蹬,刀鋒揮出完美弧形,血從喉間斷面大量噴出,聲響也因此中斷,牠臨死前發出微弱嚎聲告訴夥伴們攻擊對象在此,於是下一秒便是男子遭到野獸們圍繞的情況。
「無聊。」

男子沒有緊張恐懼,應該說他並無擁有任何情感。
默默轉動手腕,舒緩因攻擊多次、砍下野獸厚實的皮肉而發疼的關節,他眨眼,從皮帶上繫著的刀鞘取下另一把匕首,反轉刀身、握於手心,穩定呼吸節奏,接下來他所要作的是殺出重圍。
一雙紅眼掃視每隻野獸,他明白牠們蓄勢待發,自己也正尋找這其中的突破口,原地緩步移動,從氣息能夠分辨出弱點,他很快就知道,位於自己左後側方那隻就是他下一個攻擊的對象,內心倒數出手的時間點,他沒有遲疑揮下匕首,樹葉細縫穿透的光線沒有遮蔽他俐落身手,唯一無法避免是來自野獸那仍溫熱的血液濺上身體,他的西裝、他的臉孔、他漆黑長髮都渲染斑斑血跡,好比那些星子在廣闊無雲的夜空中劃下點綴。
他認為很多餘。



他的名字叫作神座出流。
雖然擁有名字,使用上它的時機卻屈指可数,就連與自己關係最深的一人也不是這麼叫他的。
出流--那個人會如此稱呼自己,他作為回應也會道出對方的名字。
他叫他創,全名日向創。

將劃破野獸咽喉的武器收起,為確保絕對的安全,他用另一把總是握著的匕首往心臟位置用力插下去,只見暗褐色的血從插入口不斷湧出,牠一動也不動已然成為屍體,他才默默鬆下警戒,方才就是因為稍有鬆懈,大意造成了腹部的咬傷,吸口氣,他撩起衣服一角再次確認傷處,首先,出血量未讓他行動困難,原本獸牙撕裂出怵目驚心的痕跡也漸漸消失,剩下皮膚長回來就算是痊癒,只要不是致命傷,恢復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多虧自己超群的恢復力,但四周瀰漫著不散的血腥味,神座嗅覺顯得有些麻痺。遠處響起嚎聲,他來回走動望向音源方向,腦中計算起下一批野獸要花多少時間就會追上自己,一方面,他對這種追逐遊戲感到無聊。


神座並不是自願玩起這個如他口中所言的追逐遊戲,他擁有某種目的,現在他正朝那所謂「目的」前進。
腦海裡開始倒數起三個時間。
一是多久後那些野獸會追上。
二則是傷口還需要多久癒合。
三是神座踏上眼前一塊巨石後,往一旁橫躺於地面的樹幹上走幾步,直到下方有處不起眼的石洞,他跳下,將匕首收進袖裡往前方走去。洞穴裡沒有光源,僅依靠手扶石壁向前行動,這裡沒有岔路,早在白晝時刻神座就已調查過,因為如此他才讓那個人待在這,好好地躲藏起來。


時間結束,神座停下腳步,他讓日向躲在這以保安全,雖然算不上絕對,不過會被追尋著氣味到這裡來是幾乎不可能的,外頭有一條小溪,況且洞穴裡十分潮濕,要說他擔憂也只是在體溫會不會過低的這件事。
「創。」
用明顯稍低的聲腺呼喚隱藏在更深處陰影的日向,這裡回聲很大,他不需要擔心這道聲音會傳達不到,不久後,回應傳來是腳步聲,其中帶有點疑惑與膽怯,神座可以想像出日向的表情,於是他再次出聲:「創,這裡。」
透過一點一點呼喚增加方向的準確性,直到對方探出手,無助在黑暗中揮動找尋呼喚自己的人時,神座停止說話,並一把拉住日向的手腕往外頭走去。憑藉感受風的動向,他很輕易就明白日向的位置與出口,為避免碰上野獸來襲,他得繼續加快腳步,如今因受傷出血已無法依靠潮濕掩蓋氣味。

日向不習慣漆黑裡奔跑的感覺,再加上地表到處覆蓋層潮濕石苔,他馬上就跌了一跤,這下摔得很重,碰!地一聲,但沒有任何因疼痛而發出的呻吟聲,神座回頭,往日向跌倒位置望去,雖然怕日向受了傷,但沒有時間讓他細心查看傷勢,顧不得其他,他一把將日向拉起,往出口狂奔,只見離光源處不到幾步,然而野獸嘶吼卻也逼近他們的步伐,照這樣看來,離開洞穴口後不遠處將會碰上,這下產生戰鬥是免不了,他於內心盤算接下來的路線。
匕首從袖裡滑出,神座極為順手地握住手柄,彎曲手臂維持攻擊姿勢,以防備突發狀況發生。

無論如何都要以日向的安全為最優先考量。
就算現在猶如一具魁儡,神座明白致使至終能獲救的只有日向,同時能拯救他的,也只有自己。




「向前跑,創!」
神座睜大血紅色眸子,對動作明顯遲鈍卻依然聽令向前跑的日向大聲喊道,聲音並沒有先前來的有力,他所有力氣全用來對付眼前為數眾多的野獸,情況超出預料地險惡,不知怎麼先前復原的傷口竟在關鍵時刻突然惡化,鮮血從裂口處倘出,面孔顯得更加蒼白,他瞇起眼睛,因傷口復發使自己動作沒能來的及擋下野獸攻擊,現在神座依然能從後頭瞧見日向背上那道深紅色的爪痕。
忿忿地咬牙,他重新握緊兩支無比鋒利的匕首,自己應該是沒有感情,絕不會受到任何事情干擾而擁有情緒,但是日向受傷的事實深深動搖著他。
為什麼會生氣?
為什麼會不甘心?

神座揮出武器,伴隨這股攻勢圍繞所灑下的鮮血宛如雨滴,幾乎將他一身黑西裝給渲染上帶有暗褐的紅,即使視野被那股令人作嘔的血鏽所侵蝕,他仍然一一阻擋那些極力往日向背影撲上撕咬的野獸們。
如果手掌疼痛麻痺,就拋棄觸感,只要能握住刀柄劃下致命一擊便可。
如果眼睛被鮮血給汙染,能目睹日向往象徵希望的出口正確邁進就好。
如果只能嗅到來自野獸腐敗惡臭的血肉,那麼他就得緊記這股味道,這代表敵人正迎向滅亡。

倘若耳朵被野獸嘶吼佔據--


啪唰。
俐落地往野獸額頭中心補上一刀,神座快速抽回刀身,緩緩壓低刀鋒並凝視四周虎視眈眈的敵人。
--我能聽見的也只有,創,你一個人的聲音而已。



日向奮力撥開猶如身高般聳立的野草,試圖從草間縫處穿越。他不清楚自己為何要拼了命往前奔跑,明明充滿各種未知數,而內心也未抱持任何情感,僅被神座影響,那句直對自己吶喊的話促使他動起雙腿,日向發現越是向前,他越能感受自己呼吸的頻率以及疼痛,伸手往背上抹去,鮮紅頓時出現在掌心上頭,他打個冷顫,握拳,想拋開恐懼地邁開步伐,離開這顛坡難行的位置,這片草原前方有著彷彿出口的隧道,它散發出刺眼光芒,為盲目奔跑的日向指引終點,同時替灰濛天空添上些許明亮,此時,天氣開始不穩,遠處甚至刮起強風毫不留情朝這裡吹來。
森林深處不斷竄出野獸,牠們阻擋著神座,使得他與日向距離越拉越遠,這都在神座的計算之中。

唯一錯估便是日向找尋所失去的情感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不如神座預料般的動作,日向於隧道前停下,往回張望尋找自己的身影,而與神座對峙中的野獸們發現這點,分頭散開皆往日向那裡跑去。
自己反應慢了半拍,神座只來的及殺掉幾隻,剩下全往日向那衝去,日向面對這種情況則不知所措杵在原地。
只見神座大聲喊道:「向前跑!」


倘若聲音沙啞再也吶喊不出句子--


「不要回頭。」


(至少在最後能夠再吶喊一次這個名字,我曾拋棄的...)


「創!」


剎那間,神座的聲音強烈地傳達到腦海裡,突然襲來的昏倦中斷一切感官,等日向反應過來,他已經踏入光芒之中。
意識漸漸遠去。




****


對日向創而言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今天是他不需要穿上制服,不需要緊繃神經踏入未來機關,不需要負擔那些工事的特別日,不單是他單方面說法,這可是上頭批准下來,唯獨他一人可以放假的特例。這天他起了個大早,以往作息實在不太正常,突然早起免不了賴床幾分,所幸陽光毫不留情地照射顏面,這下日向不醒都很難。
簡單梳洗儀容後,他吃完早餐,一片果醬土司和一杯咖啡算是足夠了,於衣櫃隨性找件休閒衣褲套上,不忘錢包鑰匙和外套,日向將鞋帶繫好便出了門。抽空跑到附近花店買束花,然後搭上巴士,一路上沒甚麼人搭乘,他很明白這個原因,靠窗的位置能夠讓他撐著頭,僅靠外頭風景發呆,直到儀表上頭顯示目的地後,按鈴下車。天氣簡直好得不像話,一下車日向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未來機關裡沒有多少人知道日向今天放假的原因,又或者該說絕大多數人都誤會了,今天不只是日向一個人的生日而已。
墓園裡安靜地只容的下他一人的呼吸聲,鞋底因摩擦草地發出悉悉窣窣的聲響,手持花束,日向愜意地踏出腳步,來到遠處一座明顯偏離園內的墓,將買來的花束放在這座沒有刻劃名字的墓前。
「出流。」日向搔搔頭髮,低頭凝視那塊空白石碑,這是他擅自替名字的主人立下的虛構的墓,沒有人躺在棺材裡頭被埋在土裡。與其說日向來到這裡是作為祭拜,不如說他在這就擁有一股能夠和出流對話著的錯覺,於是他繼續喃喃唸道:「那個時候的呼喊真的是幫了個大忙呢,多虧你......我才明白要往哪裡。」

可惜這終究是錯覺,所謂對話也僅僅是日向單方面傾訴,無人回應。
但他是明白的,打從那一天起,神座出流的一切就再也未曾出現。
原因出於獲救的人只有日向,而神座選擇犧牲自己拯救了他。

「現在輪到我了......」

悄悄地閉上眼。
只見日向伸手輕輕摀住胸口,代表生命的心跳聲正呼應他接下來所要說出的話語。



「出流,聽見了嗎?」
那是一道十分清晰且溫暖的聲音。



「我就在這裡。」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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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不足補述一下。
這是日向於六章裁判時絕望的心境,稍微腦補了一下除了七海之外,作為裏人格存在的神座,有些愧疚於是想要幫助主人格的日向找回自己的故事。
主裏人格相互知道對方,而野獸代表絕望,其他複雜的設定或是bug就請無視吧(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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