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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ishi/14.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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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桌上檯燈打開。
今晚月光並不清澈,天氣不太穩定,因此烏雲聚集遮蔽住月亮,偶爾嗅的到一些關於降雨隱約透露出的信息,那股氣味弄得他有點困擾,是過敏。
他不斷揉著鼻子,直到鼻頭都紅腫了卻還是沒能阻止噴嚏。

哈啾!
無人的辦公室裏,噴嚏聲起了好大的聲響,不過沒有人會在意。
他原本是想繼續整理文件,好讓明天會議前的自己能輕鬆一些。管理財團運作並不是這麼簡單,即便當時,讓他幸運地挖掘到石油,好好運用、投資之後得以創辦起──全心全意支援喬斯達家族的財團。
經營至今也過了幾十個年頭,特別是現在滿頭白髮、臉上被代表歲月的皺紋給侵蝕、且體力大不如前的他,對資料彙整仍是需要耗費許多精力的。

貼心的下屬曾告訴過他,這些文件由他們來編輯就好,身為財團創辦人的他,大可在家中好好休息,享受自己耗費下半輩子打創立、打造出的這一切。但他卻搖搖頭,說著:

「不用了,在這間辦公室裡,會比較有活著的實感。」
誰都明白他的視線停留在擺放於桌上,那個特別用相框保存,有些泛黃了的照片,他很珍惜那僅存的合照。

沒能忍住的噴嚏,使他身體猛然往前傾,因為太過用力,他甚至還不小心撞到桌邊,胸前撞上了的疼痛正不斷傳來。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是一遍模糊,明明記得剛才沒有做什麼,就只是打了個噴嚏罷了,難道會是湊巧把眼鏡給甩出去了嗎?他努力瞇起眼睛朝前方看去,果然在不遠處,有個金屬反射光線的亮點,他心想:「這下麻煩了。」

年歲近九十的他是十分仰賴眼鏡的,視力已經退化到即便想逞強也得放棄的地步,他吸口氣,在這燈光昏暗有限又無人能提供幫助的情況下,他必須撿起眼鏡,繼續準備資料,於是他站起身。
手扶住桌沿,緩緩地邁開腳步,他踏出顫抖的步伐,等待在前方是一片黑暗,有些陌生地──忍不住想起過去自己在食屍鬼街的日子裡,和現在情況有些類似,每天面對未知的敵人一邊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勢力,直到某天,他遇見了某個改變自己人生的那個人。


「喬斯達……先生。」
他還記得與喬斯達夫妻倆告別的日子,那天碼頭眾人交雜著歡喜嬉鬧和祝賀他們的聲音,自己也提起嗓子大喊,用力揮起手,一切彷彿瞬間發生的事情。如今,喬斯達先生不在了,艾利娜小姐也是,那時海風夾雜的那股鹹味卻仍是如此地真實,彷彿現在的他回到了過去那一刻。




「史比特瓦根。」是一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他猛然抬頭一看,原本模糊不清的視野突然變的清晰,伸手一摸,似乎有人替自己將眼鏡撿起,又替他將眼鏡戴上,所以現在應該看的到面前的事物了。

「啊啊、不是都把眼鏡戴上了,怎麼還看不到,這是為什麼啊……」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既意外又是自己內心渴望、懷念的那麼一個人,就像記憶中的笑容一般,多麼地熟悉,而他也錯覺似的感受到海風夾雜的那股鹹味,不過是從自己的口腔裡嚐到的,來自他早已宣洩而下的淚腺。
那道人影意味著什麼?
他大概也曉得,因為自己再過不久就會和他們再次相遇了,那些他曾經一同冒險過的人們,不過他一點也不恐懼。

因為那將會是他們離別後的重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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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間匆促沒能寫的十分詳細的無料,在這邊稍微補充說明。
想像著史比特瓦根去世之前看到的景象會是甚麼,畢竟心臟病發是非常突然的吧?
走馬燈跟自己想要看見的人事物肯定會在一瞬之間浮上來的。

在天國也算的上是另一種重逢吧,即便在人世間曾離別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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