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名方面替換成中文




Finishi/10.05.18



01.

或許伊凡早該承認自己是喜歡喬恩的。
但是依自己的個性,他不可能開口大談。


於是他用其他的方式,用他自己的方式,例如:在身體留下種種痕跡。



「啊......好痛。」
當伊凡挺進的那一刻,喬恩被強制性的深吸了口氣,他其實很想回頭罵讓自己感到疼痛的兇手,活像個衝動的孩子,連把自己身下的人弄痛了卻還在忘情的喊著名字。
真是個笨蛋。


此刻感到痛楚感到羞恥感覺肺被撐開,但對於接下來的快感而言都不算什麼,簡單來說是一種準備,為那即將剝離思緒的溫度而醞釀著。

「全部……去……喬恩。」
「啊啊。」
喬恩隱約聽漏了幾個字,話雖如此,而那句全部的意思他全用身體接收了下來,一個字也不漏,同時像被引燃的身體正隱隱約約渴望著,於是轉頭向在自己耳旁的低吟的伊凡索吻。


而他,伊凡除了吻之外,也沒有任何能夠安撫喬恩痛楚的動作,所以也就一次接著一次回應著那般誘惑。
渴望及縱容之下,彷彿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的了。
就連那原本用來溝通的言語變成只是一個命令、口令,又或者只是助興所用的。



他能感受到喬恩的痛楚,每當喬恩又緊握著床單勉強露出笑容罵了聲笨蛋,他知道自己又弄痛了喬恩一次,不過卻絲毫沒有影響到節節升高的體溫。

在進入的那一刻起,兩個人似乎有很多東西因此而同步了,不單單只是呼吸、心跳、快感,還有一些兩個人彼此不可能傾吐的話和疑似情感的東西,伊凡不太能確定那是什麼,但是他能明白自己的確獲得了一點東西,即使喬恩從未說過什麼又或者曾經說過些什麼。


「吶……喬恩。」
「嗯?」
「你……對我是……啊不,我想說的是……。」
「……伊凡?」
「喬恩我……。」

就是因為不明瞭那些是什麼,所以只能守護他自己所認定的什麼。
即使被罵什麼愚昧之類的話他也通通不想去理會,就算心裡有想反駁之意,但是對於什麼都不太理解的伊凡而言,錯過失去是比被恥笑還要更不想的結果。
他喜歡喬恩,他不想失去喬恩。


「你真的是個笨蛋耶,伊凡。」
跟隨在語尾的是喬恩硬撐著疲累所發出的笑聲,帶了點鼻息述說他有些累了,於是喬恩拉起離自己並不遠的棉被後閉上眼睛,小小聲道了一句晚安後就睡了。
留下伊凡愣在原地思索喬恩意義不明的一句話。

究竟是喬恩太過於精明,還是自己真的太過愚笨。
但他哪個都沒選直接放棄選項,手臂搭上喬恩的肩也跟著進入夢鄉。




02.

或許伊凡早該承認自己是喜歡喬恩的。
但是依自己的個性,他不可能開口大談。

這也使他錯過許多。
至少在當下是他最不想最不想要失去的。



意外喝起完全不符合品味的酒,他沒用酒杯。
試圖想要看清楚究竟是那個牌子的酒能讓自己如此迷茫,可能之後的日子伊凡都打算依賴它了,只可惜大量的酒精如同一片迷霧阻擋著視線,什麼也看不到只明白自己正在流淚。
仔細想想這瓶大概是路奇諾半開玩笑的情況下硬推給自己的,在這個禁酒法的時代對於他們而言要拿到一瓶上好的酒並不是怎麼難的,不怕沒有酒喝只怕沒有人喝而已。
而路奇諾拿這瓶酒的意義,伊凡記得那種口吻對自己說,要是自己有機會可以跟女人小酌幾杯也不錯的,看是吃飯或者情趣上面都是很好的選擇。

他一點都不領情。
飲下那極為甘潤又帶點火熱的苦悶,緩緩在口腔內和喉嚨盪起陣陣漣漪,再來像是慢火回燒一路沿著食道回歸到了原點,接著又再次蕩漾,直到下一口酒再次飲進。

當伊凡現在接受了路奇諾這般由好意轉變而來的諷刺,反而讓他不是那麼難受而是清醒,他一直在迷茫逃避著種種,他是個膽小鬼不敢去面對現實。


現實就是伊凡所飲下的每一口酒既不是為了女人而飲下的,也不是與人暢飲所吞下的,而是……。


「喬恩。」
伊凡仍舊忘不了那殘留在耳旁的巨響,隨及彈殼掉落在地上,難聞的煙硝味引領著之後另人作嘔的血腥味,眼裡只剩下在地板上綻開的血之花。
雖然比不上小刀的真實感,但他扣下板的的拇指仍在顫抖著,一股非常罪惡後悔的感覺從脊椎攀爬到了後腦杓摧毀伊凡的意識和理智,腦中迴盪一件清楚的事情,那隻指頭殺了昨天自己才抱過的人,並且經過數日後造成現在這種喝悶酒的情況。


說是讓他最忘卻不了是那名為喬恩‧卡魯托的人的模樣,那攤倒在地上手撐著地板,用著驚恐求饒的表情對著自己說出刺耳的關鍵字,一面帶著試圖掩蓋想要逃跑的行為的微笑,於是伊凡只好上膛舉搶對準。
扣下板機。


「真好笑……哈哈。」

事實是喬恩的行為真的有那麼嚴重足以讓自己抹滅嗎?又或者一切只是讓自己背叛的契機罷了,他從來不對任何人抱持著信任的態度,不過只是一顆顆的棋子,一顆顆供自己往上爬的踏腳石。
反正他自己也明白自己並不是純正的義大利人,被這個義大利黑手黨組織排外也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所以自己無論何時何地都還是一個人,結果他最終還是只有一個人。

打從一開始喬恩根本就不瞭解自己,應該說也沒必要,什麼感情之類的都不過是兒戲,***。


於是伊凡開始想如果當時伸出的不是槍口而是自己的手呢?沒那麼認真的想問題的答案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只是像個任性的孩子一樣,一遇到後悔的事情就拼命想起過去,要是當初如何或是怎樣的話,事情或許就不會如何。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將手中酒瓶剩下一半的酒倒入一旁一個空的酒杯,那是喬恩的,伊凡特地為喬恩準備的。
湧上情緒使得手有些顫抖,他止不住哽咽的笑。
或許伊凡現在根本分不清楚喬恩最後是怎麼了。
活著留下他一個人,死了也留下他一個人。



「獨自一人嗎?」





不過,伊凡才不相信已經沒有人與自己共舉杯一起暢談言笑了。
於是他拿起酒瓶輕敲酒杯,對著無人的空位說著:
「舉杯,祝你走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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